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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怎样写诗成“网红”但你确定真的是在写诗吗?

发布时间:2024-11-04 05:15:54     来源: 联岸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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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曾提及作诗怎样成为 “网红”,像写废话、聊食物、畅想未来之类的方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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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有个 9 岁男孩铁头的诗在网络上受到广泛关注。据中新网 10 月 29 日消息 (宋宇晟),一组 9 岁男孩所写的诗引起众多网友注意,诗里有很多童真语句,比如 “妈妈很贱,我爱她”。实际上,近年来,诗歌常常以草根姿态出现在中国新闻中,也带火了一批草根诗人。对于普通人而言,通过写诗这种古老方式走红是有一定 “技术含量” 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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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资料图能看到乌青 (左) 和堂弟六回在工作室卖诗歌卡片,有时还上街摆摊儿。先说说形式上的创新,诗歌在中国历史悠久,从《诗经》到唐诗,各种形式如五言七言、绝句律诗都有。若想在形式上创新,就不能走传统路线。

写废话是一种选择。例如乌青的《对白云的赞美》:“天上的白云真白啊 / 真的,很白很白 / 非常白 / 非常非常十分白 / 特别白特白 / 极其白 / 贼白 / 简直白死了 / 啊 ——。” 这首诗在网上传播后,网友纷纷仿写,出现大量 “乌青体” 诗歌。仿写者有的是为了找乐子,也有不少人带着嘲讽、揶揄的态度。这首写于世纪之交的诗在十多年后借助网络广泛流传。2014 年,《天上的白云真白啊:乌青诗选》在出版两年后突然售罄,出版社紧急加印 3 万册。而且去年年底有报道称,乌青在互联网卖诗,他的网店月营业额能达 1 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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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是著名诗人赵丽华。除了写废话,大白话也成了诗歌新形式。赵丽华那首梨花体代表作《一个人来到田纳西》中写道:“毫无疑问 / 我做的馅饼 / 是全天下 / 最好吃的”。当年,这首诗被认为是回车键和大白话的组合,但这并不影响 “梨花教主” 走红。2006 年,文学界甚至分为 “挺赵派” 与 “倒赵派”,针锋相对。诗坛泰斗、75 岁的四川诗人流沙河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赵丽华的口语诗歌 “不能算是诗”,而廊坊市作家协会主席张立勤和另一位作家李宏志称赞赵丽华是诗歌 “圣坛” 上的圣斗士,认为她在 “以一己之力与无知愚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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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显示的是 “食物派诗人” 的诗作。形式创新不是走红的唯一途径,内容上做文章也能出彩。不一定要像前面的诗作那样引发争论,新颖题材同样能火。像网购这种新题材被融入古诗词中。今年 5 月,网友 “twitwi” 发了一条关于网购的微博 “要是古时有淘宝,唐诗宋词起码得有一半是描写等快递心情的”,一天内被转发 39000 多次,评论达 7000 多条。不少网友在评论中争当 “诗人”,改编唐诗宋词,像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顺丰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偏远地区不包邮” 等金句频出。还有媒体对这些网购题材诗句分类,分为下单前的哀伤、等待时的抓狂、收货后的兴奋等。当然,除了新时代题材,经典题材也经久不衰,比如食物和情感。今年网上盛传的 “食物派诗人” 作品体现了 “一个吃货的文学修养”,比如 “我是在大海自由徜徉的糖醋鱼,你是在天空肆意翱翔的麻辣翅根,那天午后,你飞到水面问我:‘你我之间,究竟是谁,比较下饭?’” 今年 3 月,河南濮阳高三女生王登棱在便签本上写的几首小诗被同桌发微博,两天内被转发 8 万多次,有网友表示 “竟然看饿了”。同属经典题材的情诗也能有新花样,2011 年 “三行情诗” 在网上流行,2013 年,“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 而你在想我” 这首诗走红网络,一度冲进热门微博榜,点赞者众多,还引发模仿写诗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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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是 9 岁 “诗人” 童彦文。梳理近年来网上走红的诗歌作品,小孩的诗是绕不开的话题,总能在微博看到作文纸上字迹歪歪扭扭的诗作,孩子成了因诗成名的 “网红” 群体。2014 年,一个三年级男孩的《挑妈妈》在网上被 3 万人转发:“你问我出生前在做什么 / 我答 / 我在天上挑妈妈 / 看见你了 / 觉得你特别好 / 想做你的儿子 / 又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个运气 / 没想到 / 第二天一早 / 我已经在你肚子里。” 今年,厦门 9 岁男孩童彦文的诗走红,其中《小朋友》写道:“他是如此快乐 / 他笑嘻嘻着来到世界 / 他会开心,会伤心 / 他不像大人那样 / 他就是小朋友。” 不过,“网红” 不好当,这位 9 岁小 “诗人” 走红后被记者堵在家里,只能放下书。原本计划写 50 篇诗的他赌气说:“我再也不写诗了。” 然后抛下记者去看花盆里的蚂蚁,拒绝回答和诗歌有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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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是 8 岁女孩写的 “等我身体也有了曲线” 的诗。同样在今年,一名 8 岁小女孩写在作业本上的诗在朋友圈刷屏,诗中表达了对妈妈的 “怨念” 和对未来的畅想:“等我的身体也有了曲线,我就会是一个妈妈,我会有一个小孩子,她一定要是女的。我要带她走遍全球,我一定不老是骗她说‘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一点再说吧。’我要给她买一只她最喜欢的宠物,我一定不对她说‘我现在很忙,下次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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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是汪国真。虽然大多数人觉得前面那些 “网红” 诗作有意思,但主流诗坛可能不认为那是 “诗”,而一些被大众认为不像 “诗” 的作品,在主流诗坛眼中可能是一种尝试。比如,作家蒋方舟力挺乌青的诗,认为 “乌青是在很努力的探索语言极限”。广受大众欢迎的汪国真却不被主流诗坛推崇,诗人欧阳江河直言汪国真的诗全是 “假诗”。主流诗坛和大众意见相左,似乎成了当下中国诗歌评价的常态。这种状态可以这样理解:一方面,大众认可草根诗人,是对诗歌 “圈子化”“精英化” 的质疑;另一方面,专业诗人抱怨大众不理解当代诗歌。诗人西川曾说:“大家认为诗歌就是‘啊,长城啊,你真长啊’类似这样的东西。他们觉得这就是诗歌、这就是诗人的作品。但是诗人已经几十年都不写这种东西了。” 他还调侃说,正因这种看法,现在连说相声的都敢挤兑诗人。那么当代诗人在写什么呢?欧阳江河说他写诗是为中文寻找新的可能,这和多数 “网红” 诗人仅限于抒发感情的诗作不同。西川还讲过一个故事,他和欧阳江河坐飞机,江河问空姐是否知道西川,空姐说不知道,问是否知道海子,空姐说知道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问是否知道顾城,空姐说知道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西川调侃说这个空姐很有文化,对所有非正常死亡的诗人都知道,这其实是诗歌的尴尬:不变成社会性事件就得不到关注。在这种状态下,“诗歌理论、诗歌写作,如何与这个时代的公众展开对话?” 中国作协副主席、文学评论家李敬泽指出,我们要严肃面对和回应这样的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