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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出《关键词》感慨这个时代的浮躁和暴戾湖北频道

发布时间:2024-11-03 12:46:09     来源: 联岸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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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对话梁文道:社会问题需要记住关键词

梁文道,一位在香港文化界和传媒界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他生于44年前,自上世纪90年代起,便活跃于香港的文化与知识领域,是知名谈话节目《锵锵三人行》的常客。

他为两岸三地众多中文报刊杂志撰写专栏,还担任过商业电台台长,积极参与包括工人权益、社区维权、反战运动等各类活动,并创办了次文化组织牛棚书院。

【对话背景】

梁文道在香港文化界一直相当活跃。提及他的新书《关键词》,他对这个时代的浮躁与暴戾深感无奈,这与他在书中对社会群体情绪的困惑与恐惧相互呼应。面对记者,他始终温和且专注。从当下热门事件和关键词入手,聊贫富差距、谈文化差异,也阐述他眼中内地与香港的关系。他期望自己能拥有旁观者的心态和能力。他说自己有着典型的香港特质,“不喜欢把情感直白地表达出来,那样会觉得很矫情”。

话语与情绪的纠葛

“我们为何如此压抑愤怒?”

新京报:您这次出版的新书《关键词》和之前的《常识》有相似之处,都是针对社会热点和公共话题发表自己的见解,为何时隔5年又创作这样一本书呢?

梁文道:这些文章并非仅仅围绕热点事件,而是聚焦于讨论某些事件的常用语。这些语言不像事件那样转瞬即逝,很多语言是我们认知和解构社会的概念系统的关键节点。我希望通过这些节点,看到背后隐藏的关系网络,了解它们的起源、联系和作用。

新京报:哪些关键词给您留下了深刻印象?

梁文道:有些关键词长期困扰着我,比如涉及暴力、生命伤害以及社会某种情绪的词汇,像‘泄愤杀人’。近几年我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说法,到最后都习以为常,甚至连幼儿园、小学暴力事件都快被遗忘了,但我无法释怀,这种复杂的社会现象不能仅用这样简单的词汇来解释。

新京报:您是觉得这种现象难以理解吗?

梁文道:我觉得如今人们的情绪有时会失控。我对这种情绪变化格外敏感,比如乘车时,看到人们的不耐烦;我经常坐飞机,也会察觉到乘客对航班误点的愤怒,甚至有时会无端找人发泄。我不禁思考,我们为何会如此压抑和愤怒。

新京报:但在这种环境下,您不只是旁观者,也是当事人。

梁文道:没错,两者皆是。身处这样的环境,我难免受到这些情绪的影响,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具备旁观者的心态和能力。

炫富与仇富现象

对“成功”价值观的扭曲

新京报:您在书中提到了炫富,也说到了因赌球被抓的郭美美,现在很多人对这件事持调侃和娱乐的态度。

梁文道:调侃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犬儒心态。在大众看来,郭美美确实有炫富行为,虽然我不能确定她和红十字会是否有关联,但这两个因素并存,引发了公众的不满和愤怒,然而大众又无力深究背后的真相,所以只能调侃。

新京报:如今除了炫富,仇富心态也很常见。

梁文道:这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很有意思。当炫耀成为一种主流文化现象时,是不正常的,这实际上是贫富阶层差异的一种反映,不同阶层之间存在矛盾。仇富情绪同样不正常,原因是不同阶层处于相对不公平、分化严重的状态,且这种分化缺乏有效的协调和处理方式。

新京报:此前经济学家茅于轼和历史学家薛涌曾讨论过该不该“替富人说话”,如果您参与其中,会持什么立场?

梁文道:我不清楚,我无法单纯站在他们任何一方的立场。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一套话语体系能让穷人表达诉求、获得向上发展的机会,也没有一套话语体系能让富人解释他们为何拥有财富。

新京报:但在炫富者看来,或许不需要解释原因,炫耀结果就足够了。

梁文道:在当今社会,存在一种‘只要成功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观念。在我看来,这是非常危险的,是一种极度空洞虚无的价值观。部分中国人如今对出名、发财的欲望已经到了荒谬的程度。

新京报:为什么这种价值观越来越普遍,像成功学一样被接受呢?

梁文道:这很可怕。不是说成功不好,关键是应该通过何种方式成功,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有相应的解释体系。没有这个体系,就会出现问题。

香港与内地的关系

“身份排序令人担忧”

新京报:近年来,香港与内地之间的矛盾逐渐加剧,“双非”事件、奶粉事件,再到前段时间的“街头便溺”事件,分歧为何越来越大?

梁文道:这两年香港在两地矛盾中表现出一种极端的族群态度。我非常反感这种态度,因为这是一种人为的身份排序。举个荒谬的例子,如果我误进女厕所,女士骂我‘你怎么这么无耻’,我不能说‘怎么了,你歧视中国人吗?’

这种身份排序既可笑又让人担忧,香港以前没有这种意识,近几年才突然出现。

新京报:有观点认为,港人对内地的态度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而两极化,精英阶层喜欢内地,因为有共同利益;底层民众反感内地,因为觉得社会资源被占用。您怎么看?

梁文道:香港的贫富差距极大。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确实认为社会资源被占用了,担心内地越来越多的人来香港,但他们大多从事服务业和零售业,客观上又与内地有着紧密的联系。

新京报:香港一些新生代称自己是“本土意识觉醒的一代”,您认为这种本土价值观是什么?和内地价值观有差异吗?

梁文道:例如在地铁里,香港人让座后会离得远远的,他们怕对方觉得自己是在刻意表现善心。他们充满热血,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但不喜欢宏大的叙事方式,不会把‘爱香港’之类的态度挂在嘴边,他们会觉得那样很肉麻。

新京报:一个城市的性格和气质取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影响着这里的人,您如何定义香港和自己的性格?

梁文道:我觉得自己具有典型的香港性格。

价值与分享的新思考

读书人的价值在于分享观点

新京报:您关注过今年高考的新闻吗?内地有一名学生放弃港校,选择复读后入读内地高校,似乎前些年的‘港校热’逐渐趋于理性。

梁文道:我知道这件事。这个学生的解释很特别,她说自己更喜欢纯正的国学和中文,这涉及到她对两地教育和文化的理解。我觉得这是她个人的选择,并非一种普遍趋势。

新京报:您有很多标签,如作家、媒体人、书评人等,您觉得哪个标签最符合您的性格特点?

梁文道:我觉得媒体人作为我的职业标签最为合适。我主观上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读书人和知识分子,不过这是对自己的要求,没必要对外宣扬。

新京报:您曾担任牛棚书院院长,现在也经常推荐书籍,但在互联网时代,阅读习惯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

梁文道:书的价值在于其承载的思想和智慧,即便载体发生变化,比如以网络形式呈现,价值依然存在。只是这种变化影响了传统作家的市场价值,当然,作家的市场价值本来就不大,他们的价值更多地体现在传递观点上,这种价值不是通过市场体现,而是通过分享实现的。

新京报:您不用邮箱,也没有微博,似乎您与这个时代保持着一定距离?

梁文道:我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很多年轻人吃饭前要拍菜品发到网上,好像没发过就像没吃过一样。我不理解,为什么这种行为被称为‘分享’,我们有那么多值得分享的东西吗?在我看来,分享是很珍贵的,但如今我们分享的内容太过廉价。

我不用邮箱、微博,也没有脸书和推特,我和这些社交软件有距离感,可能大家共有的情绪和看法我都没有,但同时我也很清醒。有时我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新京报记者贾鹏实习生曹忆蕾北京报道

摄影/新京报记者郭延冰

编辑:闫宪宝